范必：能源互联网能解决能源业务粗放、价格杠杆失灵的问题

能见APP讯：8月31日，2016中国能源互联网峰会在京召开。国家研究室综合司巡视员范必在会上做了“能源互联网新机遇”的主题发言，他表示能源互联网可以解决中国的能源业务粗放、价格杠杆失灵的问题，能源互联网能够有效提高能源效率，促进能源的优质化，灵活的调节能源供给的需求，同时提高能源的经济性，满足消费多样化的需求。

以下为发言实录：

各位领导，各位同事大家早上好。我主要想从互联网的角度，还有从体制和政府的角度来谈谈我对这个问题的一点体会。首先我们峰会召开还有我们联合部成立。我们首先从互联网角度来看，就是说互联网它是怎么样改变世界的？因为我们刚才讲了还是在研究电网，从互联网怎么看，我们讲第三次工业革命，甚至讲到第四次工业革命，这些都是离不开互联网的。

互联网的进步。从一开始人与人语音通话的时代，然后到人与人信息通信的时代，再到人与数据，人与人数据、图像、视图多媒体的时代，再到未来人与物，物与物通信的时代。

所以互联网发展到后来是个什么情况呢？不客气的讲，我们可以给每一个沙子都分配IP地址，它可以把万物互联。所以互联网给我们带来的变化，由于它现在的这个状况叫通用物理技术，所有的这些产业、行业，我加上互联网都可以发生一个革命性的变化。因为加上互联网，它的创新速度、它的通用性、它的渗透力就会变得越来越强。

现在的互联网叫“泛在网”，到处都有的网。所有的每一个环节，每一个地方都会有传感器，你自己进行思考，大数据云计算，移动互联，这些都已经成为互联网发展最新的需求。它对于我们这个社会的改进，第一个是改变了劳动对象，使我们每一个人自由支配的时间会越来越的，而且由于有了互联网，我们更好来实现人的全面发展。有了互联网以后，我们主宰自己的时间和能力就会变得越来越强。

所以互联网从根本上改变了生产、生活方式。接下来我们来看能源互联网。我们能源到底离互联网有多远？就刚才我讲的，不是说每个电机，它有一个IP地址就叫互联网，还没有那么简单。我最近学习了一个判断就是说，互联网改革的世界，但是还没有改变中国的能源，国外的能源改变了一些，但是也没有完全改变。

那么我们从什么地方考察这个事情？一个是我们看互联网的世界，我们对比一下，前面这就是我们讲的社会再生产的几个环节。我们首先来说生产方式。互联网世界的生产方式，是小规模分布式，那么它制造方式包括智能制造，虚拟制造，绿色制造，那么在互联网的世界中，我们创新周期变得越来越短，而且我们创新传播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大家知道纺锤从欧洲到世界花了二十年，而互联网只花了十年时间，而在互联网上所传播的科技同样也是，比我们之前第二次和第三次工业革命要快得多。

那么我们来看一看，传统的生产方式是什么。传统的生产方式，我们一说这个，我们新中国讲成就的时候看什么？高楼林立，这就是我们过去讲的重化工业，大规模、集中式，远距离输送、标准化生产的，这是我们传统生产方式的特点。

那么再来看一看我们这个能源，能源现在实现了我们互联网世界的生产方式吗？远远没有，我们能源不管是电还是油气，总体来讲是一个大规模集中式的生产，标准化的生产，然后通过远距离输送，工厂化的制造，那么能源跟互联网相比还有更大的特点，技术更新慢。

互联网的技术更新，就是我们整个信息技术的更新，符合摩尔定律，大家知道摩尔定律吧？每七年它的一毫米的CPU容纳的晶体管增长一倍，价格跌一半，这是当时摩尔最早提出来是这样一个概念，现在实际上速度更快。那么这个能源技术的更新周期是非常慢的，一般要用几十年这个概念来算，因为能源设备，它的这个一次性的投入非常大，成本非常高，你说要更新一个技术，边边角角的改进管理，大的改进，那么就要重置整个设备。

我们讲代替周期，就是从煤炭时代到油气时代，从薪柴时代到煤炭时代到油气时代，这种更替要上百年。在互联网出现以后，我们能源分配方式出现了生产型，共享型，传统的分配当时是什么呢？到了互联网时代，分配不再是一种固定分配，而是自由预约，到网上我要下载一个文件，它需要我有积分才能下载，没有积分怎么办？我用现金可不可以？可以。但是我上传文件它又给我积分。还有各种各样的激励方式，跟我们传统的分配方式也不一样。

那么我们再来看一看，能源世界的分配方式怎么样呢？基本上还是在原有的，传统的分配。而且我们初次分配是怎么样？是国家计划变量，国家计划定的变价，你有自主权吗？没有！这个分配说老实话，初次分配收益多少，我们企业说了不算。再分配的时候，你企业交给国家的国有资本预算并不多。然后还要享受财政补贴。互联网世界有这个情况吗？马云有这个情况吗？没有这个情况，阿里巴巴有这个情况吗？没有！对不对？

那么我们再来看交易方式。由于互联网的出现，又出现了一种叫做支付能源现象，在座的很多都是领导还有老总，老总花钱吗？带不带钱？没人带钱的，因为没有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可是我们大多数人还是要花钱的，花钱的时候，我记得看过有个电影叫《蜗居》，这个里面有一个情节，说这个叫宋思明的，拆迁的时候，他就说我是开发商，我今天没有带钱包，不然我可以资助你一点。完了那老太太说你不是开发商吧？你是公务员，他问你怎么知道是公务员？她说这年头除了公务员，谁敢出门不带钱包的？

现在很多人，我跟你讲，现在很多人出门都不带钱包的，不光是公务员，为什么？你带一个手机就可以了。那老太太过去说是玩笑，现在真是带一个手机，就是移动支付的。我们整体来讲，我们现金支付和信用卡支付是一个道理，基本上跳过去，就是移动支付。

那么支付带来了什么？低成本。就是你现在在网上购物的时候，原来我们讲信息不对称的问题，对不对？你为什么买东西有的价格高有的价格低？货比三家，你就到王府井看看，到西单看看，货比三家了不起了，但是现在互联网买东西，你可以N家对比。所以你的购买东西的成本就变得很低。互联网想骗人不容易，因为你只要想追溯，所有的交易都可以追溯。

再加上，那么它在这个作用下，我们整个的交易规模，互联网的交易规模井喷式的增长，有电的交易，互联网+电嘛，现在开始有了，可以在网上买电，但是买电就有点不太一样，就说你买的电都是同时的电，严格说我不同时间的电，不同电源的电应该是价格不一样，那么你有选择权吗？你没有选择权。

那么我们现在的这个情况，就是我们说互联网时代是这样，但是我们目前在能源这一块，加了互联网以后，好像也没发生太大的变化，一个是零售的电价，我们仍然还是比较高，高于美国，我们居民电价比它低一点，但是我们工商业的电还是蛮高。我们的油价，它美国的油价是比矿泉水便宜就可以了，所以我们虽然能源世界也加了互联网，可是我们还没有把成本，能源成本给降下来。和我们在互联网上买其它东西都不一样。

我们整体来说还是一个高成本的。你去交电费的时候，而且交易的规模来讲，没有出现像我们互联网金融和整个电商那种井喷式的发展，没有。

那么在消费方式上来讲，互联网世界的消费体现为个性化，私人订制，没有边界。过去就是什么？家里来个客人，带点儿土特产，现在我还需要这些吗？我不需要别人给我土特产，任何土特产网上都可以买到。因为我的消费没有边界，这是互联网的世界，私人订制个性化。

那么我们能源世界来讲，整体还是一个统一标准，而且能源消费也是在一定的区域范围之内，远距离的消费还是做不到的。那么从我们智能安排上来讲，整个互联网世界是体现了一种充分竞争，互联网世界，它恰恰是在一个没有管制的条件下，野蛮生长以后成长起来的，好多店商。那么我们能源行业跟它差距比较大。那么我们看一下，我们能源行业有什么？电、油、气、热。供应方实际上不是分散的，是集中的，就这两类，一类是电网企业，一类是三桶油。它是供给策的企业是高度集中的。

所以这一点和我们平常互联网上这个交易，供给和需求的模式是完全不同的。它是单边贸易，因为我们无论是电网企业还是油气企业，它都是购电和售电的主体。那么这里面它的经营模式也是一种有特许经营，国有为主。以这个不是一种互联网世界充分竞争的这种状况。那么从组织形态上来讲，互联网世界是扁平结构。我们这个图，我们就体现了一个传统的组织方式和互联网世界组织方式的变化。传统的组织决策，组织形态、组织方式和决策机制，分布是按序列得，低效能高度集中的。

那么我们整体来讲，能源事业整体来讲还是层级结构，纵向链条的模式，还是传统的模式，不是一种互联网的模式。所以我刚才讲的，互联网世界和能源世界到底有什么不同。

那么现在我就再想，能源互联到底能做什么？因为互联网既然对于那么多行业都产生了作用，那么它对于我们能源行业究竟能干些什么呢？那么我们先说，能源互联网，实际上真正的转折点它讲的这个，我认为能源互联这个概念才被各方面广泛的接受。那么目前来讲对于能源互联网我也观察过，有各种定义，发改委能源局的，国家电网还有我们一些专家，这些定义各不相同，但是整体上来讲，我们还是说能源架构是这样的，需要我们的能源利用的形式更加灵活，消费者有更多的选择权。

能源互联网要解决中国的能源问题，中国有哪些能源问题是能靠能源互联网解决？一个是能源粗放业务，再有我们的能源更替之后，粗放大家都知道，我们单位能耗比全球水平都要高，更替之后我们还是在煤炭时代，不是在油气时代，刚才我看2015的那个报告里面有一张图，你们可以看一下，煤炭一比较，前十大能源消费，中国煤炭比重最高，没有进入油气时代。

再一个我们价格杠杆失灵，这个我想单独讲一下。这个是我们整个的油气价格和中国价格的一个比较。下面这个，上下波动的这个是国际的油气价格，那么上面这个，下面这个油价，你看左边这个，全世界的油价跌掉三分之二了以后，从这个膝盖上砍了一刀以后，我们中国的油价跌到多少？看右边这个，我们从脖子上又砍了一下，所以没有跟着这个国际油价的变动而变动。

那么再来看一看煤电的价格。那么这条曲线是什么？这一轮下跌的开始，这条红线我选的是山西的电价，绿色我选的是北京的销售电价，假设我们山西的电发了以后送到北京，那么价格就变了。所以大家看到什么？当我们的煤价从八百块钱开始往下掉，掉到四百块钱的时候，我们的销售电价还涨了，我们的销售电价一直在涨。这就说明全世界的煤炭价格也好，油气价格也好，当它在断崖式下降的时候，这个好处有没有分享给中国的工商企业？没有！那么这个分享应该是靠什么？它是靠价格机制来传导，而我们恰恰在这个地方是一个逆向的，不是一个正向的，同不同意？有点头的，有的可能还不太同意。

那么互联网是不是需要来解决这个问题？那么再有呢，刚才我们讲的，我们的能源成本缺少，消费者缺少选择权，那么能源互联网做什么呢？提高能源效率，促进能源的优质化，灵活的调节能源供给的需求，同时提高能源的经济性，满足消费多样化的需求。我想如果我们互联网+上能源，是不是能够实现这样更高的问题。

既然互联网+了N多东西，为什么一说加了能源就不那么容易了？这里面我给大家谈一个看法就是说，我们的这个制度安排现有的能源制度安排还不太适应能源跟互联网之间的这种衔接。那么那些问题是不利于的？一个是产业集中度，所有制结构，流通材质体系等等，这个我重点讲，不全讲，我们能源供给的主体还是比较少，而且油气和电力主要还是几家，也比较少。

那么能源这边存在网络性的自然垄断行业的，一个是电网一个是油气管网，由于这些比较高，那么它带来的结果实际上是抑制的竞争，大家想想，这次既然煤炭价格跌得这么快，我们现在煤炭缺产能，为什么我们不能多发电，然后来吸收煤炭？我们现在电力的需求，由于一直维持着高成本，所以这里面共同关系。

那这种情况下，加上互联网管用吗？不管用，如果说这个问题不解决，前面我们说这个产业，你加上互联网也不管用，因为你价格是失灵的，而在互联网世界，价格太灵敏了。解决是什么问题？交易的问题，可是我们能源恰恰在这个问题上，它商品储备是不完整的，所谓不完整，一个贸易特许经营，我不一一展开讲。那么在电力这一块，每一个发电厂发多少电是由国家分配的，所以这种情况下，这种自由的交易，就是能源自由的流通受到了制约。

那么对于能源的管理来讲，基本上还有总量的控制，大量的指标管理不断加强，还有各种审批。恰恰在对于生产和消费端，它都有各种指标控制，而对于我们自然垄断行业，就网络性垄断行业的监管恰恰又变得比较薄弱。所以我们讲了这个，为什么，我就是从制度和政策的角度来讲，是谁阻碍了能源互联网？那么我们看看，假如我们能源互联网要有一个突破性的发展应该怎么办？我们第一个观点，就是改变世界没有改变中国能源。

如果说是特殊商品，国家来配置资源，如果是一般商品，市场调配。那么能源要回归什么？一定是一般商品，不是特殊商品。那么怎么回归属性呢？还是我们刚才从分析框架里面，有一个是产业的集中度来说，还是要增加供给数量，从流通体制来讲，放开价格。从政府职能来讲，主要是管好网络型垄断企业，对于其他的生产和交付怎样进一步放开。

那么具体到能源行业的改革，当前一个是电力机制改革，一个是油气改革，今天我讲的基本就是这些内容。那么我用一段话来结束。这是一位老者写的文章，许多事情不是我们没有通过的可能，而是缺乏必胜的信心，客观审视我国信息产业的发展历程，能够发现一种能量。他当时写这篇文章在2008年，到底在哪个地方会有大的突破，其实他也说不清楚，他写了很多，他说一定是运营中的能力，期待一种突破，结果最后在什么地方突破了？我们看到一个是电商，互联网移动的支付。

我们期待下一个突破是能源互联网，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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