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工程院副院长钟志华：只要技术路线对，氢能产业过热不一定是坏事
2019年9月22日，由中国电动汽车百人会、国际氢能委员会和山东省工业和信息化厅共同主办“2019氢能产业发展创新峰会·济南”在山东大厦召开。峰会聚集国际专家及业内精英智慧，为产业界搭建国际化的交流平台，共同交流探讨产业在政策、技术、模式等方面的成功经验及创新探索。
中国工程院党组成员、副院长钟志华出席大会并发表了题为《以科技创新为引领，推动氢能和燃料电池产业高质量发展》的主旨演讲。以下为发言内容：
钟志华：尊敬的李毅中会长，陈清泰理事长，王忠林书记，孙述涛市长，尊敬的各位嘉宾，女士们，先生们，大家好，非常高兴有机会参加这样一次重要的交流。首先我要表明一下，工程院搞汽车的院士已经远远不是两位了，有好几位了，另外我也算不上泰斗级的人物，今天来了主要是跟大家交流吧，刚才听到李毅中会长，我们老部长的主持报告也说过，其实刚才讲的解决问题，也是讲的安全第一，搞安全不是说好像要给我们发展新能源为难什么的，一切是为了保证健康问题。另外成本这方面，我也会分别提到。所以我觉得这次机会确实非常的难得。
按照会议的安排，我谈一下自己关于氢能以及氢能汽车发展方面的一些思考，不对的请大家批评指正。
我跟大家汇报分四个方面，大家知道，我们进入新时代，新发展理念是我们国家战略，总书记特别强调绿色低碳是可持续的生产方式，坚持绿色低碳，建设一个清洁美丽的世界，这是我们发展提供了非常好的环境和平台。
氢大家很知道，这是它的优点，这是它的特点。但是我这边想说一下，现在我们大家可能关注氢的利用是燃料电池，实际现在也还有别的路径，至少还有一些其他的方式，我觉得从整个氢能产业来讲，是要关注的，这是多方面的，包括教授讲的高速燃气这样一些技术路径。
这些我就不多讲了，另外能量密度，这个非常大，前不久也特别讲了这个概念，从人类发展来讲，我们能源的走向，就是碳加氢，从趋势来讲，这个我想是大家可能应该关注的一点。
氢的利用，现在主要是在汽车比较多，但是实际上还有很多其他的，像船舶，发电，从交通能源来讲也是需要很多应用的。中国工程院就做了几大研究，都是与把绿色氢的发展前景，比如说中长期的预见技术里面，有两个内容是有关的，一个是能源产业，一个是绿色产业，这两个的话，包含氢作为重要的发展方向。还有一个研究，是颠覆性技术研究，这里面也有几项重要的内容，其中也包括氢作为我们未来颠覆性技术的一个重要的方向。
下面再看一下世界范围之内氢的发展，大家都知道，各个国家，就是说都有重要的发展战略，无论是在亚洲、欧洲和美洲，都有很好的发展，而且力度也非常大。在基础研究方面的话，也走在很前面，我们国家应该至少在将近20年前，就开始布局，最近又有新一轮的布局和发展，所以我们大家今天才在这里开这样一个隆重的会议。那么汽车的发展，也是经过了，也可以说有一些解决吧，从整个新的应用来讲，应该说60年前开始，航天发动机应用的比较成熟的，新的安全对他们来讲是没有问题的，只要你遵循规律，然后遵守规则是能解决的。刚才李毅中部长讲的这个重大事故，肯定是某些方面是违反规则的，这样造成了大的事故，在这当中带给我们造成的灾难是一样的，你不守规则就会受到惩罚，其实早期的航天应用也会给我们受到很好的案例，包括现在我们去了一些地方，氢能实验室安全隐患还是很多的，还有很多其他的应用场景，包括轨道交通等等，这个实际上也有很多进展，因为时间关系，我就不一一讲了。另外的，从车的发展来讲，其实国外的话，也比我们应该说走的更快，当然现在我们的力度也是明显加大了，我相信中国的发展，就像我们说的电动车一样，可能会有一个大的发展，这里面涉及到注意各方面的问题，也是安全方面的问题。
除了刚才讲的大家比较熟悉的燃料电池和加热发电以外，内燃机这块也是有进展的，比如说现在在问一个问题，现在氢，如果从能源的角度来讲，我们用电池当然是最理想的，从减排角度来讲，氢发动机其实还是可以思考的，比如说关于很多其他排放物都没有了，通过稀薄的排放，减少大部分的排放。我也跟一些专家团队也说了，也是我们余院长的团队讨论了这个问题，所以如果针对有廉价的氢应用的话其实还有另外的问题，我们还有很多改进的空间，所以我也是比较关注除了燃油汽车以外其他的途径。因为氢作为循环能源，替代能源的话，确实有它的特点和优势，这就是关于发动机的一些特点，这个是提供的一些图片。
我们国家的情况跟大家也进行分享，这是中国工程院做的战略研究，因为各地实际上都对氢能非常关注，山东当然是特别关注的一个省份，工程院也有合作。带有颜色的这些区域，都是中国工程院开展战略研究的省市，都有一定的技术，当然各有特色，而且现在省和市地区里面都非常积极，有各种各样的氢的资源，有不同的发展路径，不同的发展定位，所以这实际上奠定了我们国家氢能和氢能汽车发展的一个重要的基础。还有的话，产业链也在逐步的完善，从制氢，加氢，储氢，运输到运用，而且不光是汽车的运用，船的应用实际上也在系统的开展。比如说珠江就有一个清洁的计划，包括广东省非常支持，现在也有长江流域的船舶动力绿色化一些重大的考虑，我是想因为汽车大家比较熟悉，所以我就把这些应用跟大家进一步提一下。
另外现在也有一些区域在重点考虑，像长三角、珠三角，还有渤海湾这样一些重点区域，有一些地市也明显加大了力度，而且是下决心在整合资金，整合技术资源，现在我的观点是只要方向对，只要技术路线对，安全问题有保障，我觉得可能过热不一定是坏事。同时现在我们讲的，氢是一个互补，这个也必须高度重视，这个其实大家都会知道的，在市场上就会来关注这一点。比如说我们现在的珠江，还有城市电动交通的话，实际上是用的比较好的，所以我觉得这个也要特别重视这一点，不要到时候又出偏差了。因为时间关系，我就有些跳过了。
在最近也有很多研究预测中国新能源的发展，比如氢能产业的白皮书，就有这样的预测，实际上有的人认为是太乐观，有的人认为实际上还是比较保守，或者是比较慎重，这个确实取决于我们的技术突破和我们的解决方案，包括政策的支持。所以总的来讲，我主要是想跟大家分享这几个结论吧，一个是氢能具有实际价值和颠覆性意义，另外，还有多元化的新的来源，尽管副产氢可能是有限的，但是先用好这部分，对带给我们的产业发展还是非常有益的，如果说没有带动的话，我们很多东西不能完善，包括基础设施，另外我们的绿色发展也需要新的产业能源来带动，现在的话我们也具备了一些条件，所以总的来讲，我们可以把它作为一个战略性的方向来对待，开始相关的工作。
因为今天这个会议主要是针对的山东，而且在济南的发展，所以我现在跟大家分享一下我们做的一方面的工作，山东的发展是按照总书记的要求和定位，现在动能转换是一个重大的战略，所以我们山东省委，济南市委市政府特别重视，下了大的力气，来开展这方面的工作，而且已经在逐步地显现。中国工程院牵头制订了、开展了编制山东省产业发展规划，工程院士做了相应的工作，更多的还是我们山东省相关的部门开展的工作，我们进行了大规模的调研，征求意见，开始交流，编写进行认证。当然山东有特别的优势，一方面是自身发展转型的发展，另外也是它的优势所在，一个是氢能源的，现在的工艺氢的资源，同时还有现在我们也在跟一些地方做一件事，风电资源可能也是一个方向，刚才我们讲到要绿氢，实际上在山东沿海也是在探索，工程有另外一个重大专项，就是研究风电的，但是现在有不同的看法，影响风电，或者影响渔业，要处理好各方面的关系，有可能把这个效益做的比较好，然后性价比能足够的高，所以我觉得氢资源应该是有独特优势的。我们还有企业，比如说无论是从制氢到储氢到应用，我们山东都有龙头企业积极参与。我觉得这个产业链对我们来讲，对山东来讲也是特别重要，另外氢能汽车跟我们其他汽车实际上是一样的商业模式，特别重要，凌文省长也一直在讲，他既是管交通的，也是对氢能有特别的感情，如果把商业模式很好的与我们的氢能和氢能汽车相适应的话，实际上即使摆脱政府补贴，也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所以我觉得这一点也是山东发展氢能特别的优势。主要是一个成本怎么消化的问题，这些其他的方面，我就不多讲了，因为后面还有几个重要的点，还要特别强调一下。山东的规划，有几个原则吧，这个口号大家都是清楚的，只不过是怎么把它一条一条落实的话，还是有一点点难度，每一条都有一点难度，后面我还再来讲这个，跟大家分享一下要点，比如说要建设氢谷等这样一些想法，我觉得都是非常好的，但是总的要逐步遵循科学规律，社会规律，还有经济规律，各个方面的规律来做到这一点的话，是需要我们努力的。规律里面也讲了这个任务，关键技术的突破，产业链的贯通，质量效益的问题，绿色发展等等，逐步实现我们山东氢能的目标。这里的话就是一些指标体系，当然也有一些提法，有的可能也还需要进一步论证，尤其是需要对标性价比，现在国家非常支持，前面会有补贴，但是我觉得要吸取储能电池的经验和教训，也是走向了世界第一，但是需要总结的是怎么有必要更早的谋划，更早的通过市场的机制，来维持可持续的发展，我觉得在发展方面，应该更高的重视这样一个环节。这个是布局方面的一些考虑，但是这个大家还可以再探讨。另外，就是对几个重点方向，一个是氢气制取，一个是氢气储运，这个还需要进一步的深化，我们也在做一些探索，跟相关地市也在合作，做一些前期的探索，看看到底怎么样找这个技术路径，包括装备和应用，在论证寻找示范点。还有几项重点任务，包括人才关键技术的突破等等，技术保证等等，还有进行多种的运用途径。安全，品牌建设，还有社会的参与都非常重要。都是为了实现前面的任务和管理技术的突破，落实到这么几个工程来实实在在的推动这项工作，还有一些项目带动，这个是一些初步的建议吧，我们也在实际过程中可能还会产生一些新的，有一些可能要进行优化。我们还是这样一句话，挑战与机遇并存，整个和氢能汽车产业发展的情况，实际上也是我们山东的情况，济南作为山东的省会，作为我们特色城市，要发展节能，但是肯定面向的至少是全山东，当然应该是面向全国乃至全球市场和资源整合，所以我现在重点讲的是山东，并没有特别突出济南，济南作为一个重要基地，重点转型有一个示范，大家肯定是要思考山东、全国乃至全球的汽车产业发展的机遇和挑战。
下面我就时间关系，讲四个方面，实际上是讲是“四个全”，总的来讲，我们要技术创新和体制机制创新双轮驱动，有一些我就故意留在后面讲。“四个全”，真正发展氢能产业和氢能汽车的话，一个是全产业链协同发展，或者叫布局。另外一个，全生命周期的科学发展，还有一个就是要全方位的政策支持，另外就是全社会的动员参与，为什么讲“四个全”呢？就是为了克服目前我们氢能和氢能汽车发展的瓶颈问题，我讲的瓶颈问题，实际上就是安全的问题，性价比的问题，基础设施的问题等，来同步推进。如果说在某一些局部的环节，或者是单链条方面的突破，会非常的困难，但是如果我们山东包括济南要变成一个高地的话，我觉得这“四个全”是比较重要的，包括中国的发展也是有考虑，一个是全产业链协同发展，当然需要有龙头企业。现在我在调研的时候，大家就讲的，现在还是有很多瓶颈，当然这个瓶颈解决了，可能另外一个瓶颈冒出来了，但是我们总是要优先的，把最短板的补上的，现在到底哪一个是短板，可能大家又说你说的这个短板，等会儿又冒出另外一个短板。从运用来讲的话，还是要先选准一个应用场景，让我们的短板不显得那么短，这个应用场景很重要，所以为什么讲全产业链呢？我个人的观点是，现在就是要找，我们现在各个环节的技术能够有市场竞争力的应用场景，这样的话，这个短板是相对应用场景的，如果你选一个很高的应用场景的话，短板就会显得更理想，这个对我们的发展是不利的，所以我们从全产业链，首先从商业模式，应用场景来考虑问题，这样就逐步克服短板问题，实现全产业链的协同发展。刚才讲的制氢和储氢的运输，另外一个是全方位的政策支持，对我们经济社会发展确实是有巨大的带动作用，未来是一个方向，同时也是一个高质量发展的一个标志，但是它的效益怎么体现出来，比如说我们用汽油车和用新动力的车，带来我们的享受或者质量是有变化的，这个价值要体现出来，那么什么来体现这个价值？我觉得政策就很重要，刚才部长讲到这一点，政策支持，比如说税收的问题，比如说储运的问题，等等。如果没有这样一个政策支持，很多东西就起不来。刚才在外面的时候，我就听到了很多卡车的声音，我们都用上新能源车，至少城市的噪声就会大大的改进，大家说有的电动车噪声太小了，可能要加一点声音，但实际上如果说我们把发动机的声音，超标的声音全部去掉的话，这也是质量改进。全方位的政策支持，主要是指这方面的要求。另外是全生命周期的科学发展。我们现在成本高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如果我们在每个产业链怎么样来把全生命周期的各个潜力挖掘出来，比如说我们的循环利用，另外投资也是全方位的考虑投资回报，现在很多新企业，投入都是希望马上就要全部回收成本。比如说我们的加氢站也好，或者我们的加氢罐也好，这个也是不利于我们发展的，这个也与市场资本有关系，我们的风投，或者天使投资，这个越来越进去了，但是还有很大的空间需要改进的。促进我们的发展，另外就是全社会多元的参与。对新的认识，任何一次小的事故都对事业发展是一个打击，我想这四个方面都非常重要。我相信在我们的努力下，我们的氢能和汽车产业能健康发展，我也祝愿山东和济南成为新能源汽车发展的一个高地，谢谢大家。
（标题为编者所加，文字未经发言嘉宾本人审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