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大学教授郑新业：能源价格上涨对低收入群体带来的冲击远大于高收入群体

“2018 年能源大转型高层论坛” 于2018 年 8 月 25在北京召开。本次会议由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资源与环境政策研究所主办。大会邀请国家相关部门、国内大企业、国外相关国际能源机构、企业和咨询管理机构与会，讨论天然气、地热能与能源互联网、能源转型的发展趋势和实现途径。

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副院长郑新业出席会议并作精彩演讲。

以下为发言实录：

我是个经济学的老师，我们是追求一个既要，又要，还要这样一个理想的状况。大部分的时候我们谈一个问题的时候就忽略了另外一个问题，能源转型第一句话是改革是能源转型的最重要的推动力，即便建立了现代能源经济体系，也不能保证大众，就是人民对这三个能源供应，能源价格低，能源清洁利用这三者之间的满意的程度，所以可能一定程度还有一些选择，主要给大家分享一些，主要是做数据分析，没有太多的结论，主要供大家参考。

很多时候我们谈能源转型，但是国情的问题非常重要，就是说国情和禀赋是能源问题非常重要的。很多的能源不可以贸易的，不可以说因为美国那么富，能源就便宜，也不能因为我们隔壁某一个国家那么穷，能源贵。能源的问题不可贸易，很多时候大家一定不能离开这个国家的基本禀赋来谈能源转型，否则是非常失望，推不动。不同的发展阶段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阶段在特定的阶段底下，你想硬推，跨阶段的推一种能源政策，能源结构也是不现实的，所以我想说在中国当前的转型阶段中，基于当前这样一个禀赋的问题下。

我觉得我们国家现代来看，只要坚持能源市场化的改革，对资源垄断进行监管，能源政策的协调和优化，三者做好了，应该来看，我们应该说还是可以是很好、很大，所以我们可以通过改革达到能源的效果前沿。打一个比方，如果所有的电厂排放都特别低，我们能源当务之急我想说的不是创新，而是把高效率的机组多发电，让低效率的机组别发电，我们一年可以省三亿吨煤，同样的电可以省三到五亿吨的煤。这个地方想说的是即便，我想说的第一个是改革有效，第二个是即便改革成功了，我们做的所有的电厂都不能保证我们给环境的问题是满意的。

既要有能源用，还要价格合理和清洁环保，这三者之间，当人们富了的时候，人们自然会选择有能源用，而且清洁环保。现在我个人的感觉是专家学者比老百姓还要保守，高估了价格上升对民生的冲击，高估了价格上升对经济体系的冲击，低估了环境问题对经济体系的损害，低估了环境问题对家庭的损害，所以现在我们看到了能源价格上涨的负面作用，我们没有看到能源价格上涨带来的好作用。

高质量增长是愿意牺牲一到两个GDP的增长率，换取更高质量的增长，大家想想GDP中间，企业增加了利润，财政增加了收入，我们每个家庭也增加了收入。左手增加收入，右手脱硫脱硝，建污水处理厂，回家卖空气净化器。即便是现行经济体系，还有三种办法来增加能源的清洁利用。我们的清洁能源的产量实际上是世界第一的，但是为什么看到，不知道效果呢，因为我们的分母太大了。其实能源转型取得了巨大的进展，大家千万不要沮丧。清洁能源还是比例不够高，总量很大，还有一个问题是能源增长的速度太快了，如此之快，未来获得这个增长会怎么办？能源增长速度想跟大家说不会这么快的，能源有峰值的情况是存在的，经济规律和经济史都表明了能源是有增长的。

能源结构以煤为主，环境和碳排放的压力大，几十年里我们的煤总是在60%以上，这是一个国情，脱离这个国情谈能源转型和政策还是很麻烦的。还有一个新能源的发电量比较多，发现了这么多年里面，新能源取得了巨大的进步，但是，真的不是一个主力能源，去年光伏发的11660亿的电。还有一件事是补贴非常严重，大家经常用一个词叫做保民生，真正的保民生，补贴给富人，所以，穷人和富人之间的差异，电是这样，天然气也是这样，反而说市场化程度最高的煤是穷人用的多，富人用的少，所以保民生的概念，我觉得也是需要调整的。大家看能源支出的不同人群的重要性不一样的，同样，虽然穷人用的能少，但是穷人，像低收入群体，水电燃料和其他的比重是9.51，最高收入群体是3.42，换句话说，能源上涨，能源价格市场化，对高收入群体的冲击，远远的是小于低收入实体的，这一块的信息大家务必要掌握，最近天然气改革的时候要把低保单独的拎出来，原因就在这里，这个图非常重要的。

国际国内的研究表明，能源补贴确实是很大，而且我可以肯定的告诉大家补贴给了富人和高耗能产业，这是各种研究，国际国内的研究，中国能源补贴的规模还是很大的。制造业是用能大户，1985年以来，制造业永远是我们国家用能的60%，你们喜欢不喜欢都是60%，好的地方是什么，制造业的经济越发展，制造业占的比重会下降，这是长期的，长期趋势角度来讲这是好事，短期里面相当长时间内，为什么政府关心能源价格的原因，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高耗能占能源需求占比一半以上，几年前写过一篇文章被新浪黑我，把题目改了欢送高耗能的曹德旺去美国，很多人骂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不能既要保护高耗能产业，还要说改善产业结构，高耗能产业的确是占能源的一半，占二氧化碳直接排放的80%。现在你还对高耗能产业出口退税愿意吗，有就业，有税收，但是你需要做一个考虑，另外这个词非常重要，资源错配，改革非常厚。

中国不再是全球能源的小国了，中国的一举一动对全球有很大的影响。中国是利用世界资源发展能源经济一个很好的方面了，这是一个信息。我们继续改革，能源市场化，该市场化的市场，对资源垄断进行监管，政策供给之间的协调。我想有几个地方，一个是电改，我个人觉得九号文的红利非常大，目前来看主要是在电力输配成本监审这一块，电力市场建设是倒退，基本上没有起步，我个人非常失望，没有什么进展。而且在可预见的将来，电力市场是起不了步的，所以在座的各位，电力市场一定要中央统筹，而且不能以省为单位。如果现在以省为单位，将来改都改不了，中央一定是统筹电力市场的建设，这是当今落实九号文，最重要的方面，也是能源转型最主要的能力所在。

如果没有电力市场的建设，刚刚我们所说的错配的问题，高效的机组代替低效的机组完全实现不了。为什么我们是做得到呢，两大电网的输配成本的监管，第一轮完成之后，现在来看效果是非常好的，所以还是可以做的，只不过大家没有腾出手来做。第一个是电改下一步中央一定要统筹电力市场搞起来，一年损3亿吨标煤是最大的，比什么都好，不搞创新了，我们需要把高效的基础做好就好，第二个是电力政策交叉补贴，同时兼顾低收入群体的用电问题，普遍收入我个人还是要维持，加大输配成本中间去，还是电力中间去，这是另外的一个考量了。

油改我觉得没有什么，我不知道在座的各位为什么油改会成为一个难题。油没有更多的理由，只是很多地方拆分市场份额太高的企业，拆分它的企业。还有有该过程中的反垄断是需要严密的监管市场份额，到了一半以上的企业的市场行为。气改我觉得应该是大家关心的是管道问题，气改真正要关心的是城市燃气和电一样，电之前是独卖和独买，两头垄断，我知道城市燃气的影响力很大，我觉得重点不是城市的管道，还是省的管道，还有省到市，县里面的管道，这些措施之后，该市场化的市场。管住中间放开两头以后，并不在中国现代能源体系是可以建立的，但是建立了现代能源经济体系以后，不代表说人们对能源供应和能源价格和环保之间满意。如果不满意，至少还有三条路可走，第一条路是需求侧的调整，第二条路是供给侧的增加和非化石能源的比重，第三条路是化石能源的清洁利用。

好消息，我想说的意思是说我们研究表明，如果考虑能源结构和调整，产业结构的调整，我们现有的对能源2030，2040年的能源需求的估计都是过高的，极端情况下高估50%。因为高耗能产业，占比重是很大的，随着经济发展，高耗能产业的占比重一定会下降，中国高耗能产业的出走是挡不住的，高耗能产业的萎缩和出走都是挡不住的，我的意思是2035，2040，现有的估计中，很大程度上都是高估的能源需求，这是第一个好消息。

第二个好消息是什么呢？如果说放弃了部分的经济增长，高耗能产业的增长，看到了9号文中专门有对高耗能产业的限制，9号文的主要进展是高耗能产业，如果愿意放弃部分经济增长，我们的能源需求很快会下来。所以这是第一个办法，就是放弃部分经济增长，能源需求会下来，这是政府可以调控的。第二个供给侧的额外努力，提供非化石能源的比重，水和光伏，新能源这些，现在大家讨论的是1.9分到X，X是3分，5分，你只要愿意，比重是可以上升的。弃水的问题，核电的问题，只要大家愿意掏钱，愿意掏钱的话核电是可以上升的更快，水的比例也是可以上升的。

来自发达省份的人可以早一点锁定这些好能源，未来好能源会越来越少。虽然现在讨厌他们，他们是不太好，但是未来想要都来不及，所以同志们早点锁定好能源。其实真正你不在乎，能源这点钱在你支出中真的不是太重要，现在你们太在乎这些事了，所以我想说的是提升非化石能源的比重是有潜力的，前提是愿意掏钱。供给侧额外的，中国最大的能源政策是清洁能源，化石能源的清洁利用，我们个人觉得脱硫脱硝。

还有一个事情是成品油进一步怎么办，成品油的标准是成品油质量的检验是整个国家现在能源大转型中间讨论比较少的，我们不能相信成品油说标准是什么就是什么，坚决不能相信，所以单方面的能源转型过程中，一定要讨论这个脱硫脱硝的落实，不能说脱了就脱了。一定不能相信油品，我个人觉得不能相信，一定要检查，一定要抽查，现在来看企业一定要管，不能靠自律，洋垄断，土垄断都不是好东西。

我们现在讲化石能源的利用，GDP下降，财政收入也下降，家庭收入也下降，但是好处是什么？污水处理厂是减少的，家里面的空气净化器是减少了的，所以大家讨论能源转型过程中，不能看到能源转型的成本，一定要测算能源转型带来的福利的改善和支出的减少。

配套怎么办？我们也做了一些研究，减税，减税的同时要加税，加环境税，我个人觉得从16%到10%，现在欢迎税上升，做实碳市场这两个都是增加成本的，一增一减有助于行业成本的下降。同时，中国能源转型千万不能忽略国际因素，现在我们自己在国际上的定位还是有一些差距的，比如说中日韩共同利益是一致的，IEA的合作关系可以往上推，也没有必要老占别人便宜，所以我的意思是能源转型非常重要的内容是国际的合作，促进中国相对清洁能源的稳定供应，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回顾一下我想说的意思是中国能源转型起到的巨大的进展。中国能源转型的一些重要的有利条件，有产业结构的改善，大家支付意愿的加强，同时还有巨大的红利没有实现，通过改革实现红利，与此同时，即便这样，我想给大家传递一个信息是建立现代能源经济体系，实现了中国能源的效力前沿，不足以保证人们对能源和环境之间的关系是合适的。这个时候还有三条路，一条路是加快产业结构调整，以及高耗能能源的境外转移，加快新能源的比重，对化石能源的清洁利用还是非常重视的，这几点在一起的时候，2035年的时候，可能会对整个国家的清洁能源和环境之间的关系有一个比较好的，比较满意的结果。我给大家讲到这里，谢谢各位。

（能见App根据速记整理，未经发言嘉宾审核）